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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片刻，黑色大鼎中的灵液便被全部吸干了，闪烁着金色光罩的翻天印飞到苏阳的面前，摇摆了几下，然后钻进了储物空间内。

    长狄君用手按照石壁，似乎是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跃而起，落到了黑色大鼎的前面。

    “没了……没了，一滴都没了！”长狄君双眼无神喃喃说道。

    “噗嗤！”

    一道鲜血吐了出来！

    苏阳站在那里甚是尴尬。

    很显然，长狄君大限将至，而这一鼎存储了许久的灵液正是为自己救命用的，哪曾想让翻天印占了便宜。

    长狄君的弟子们连忙奔过去，扶住了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皱纹的长狄君。

    咳咳……

    长狄君的眼眶里满是泪水，然后看向苏阳。

    “我……我……我作为一个先天生灵，活了五千多年。天赋不行，我认了！没有选择好师尊站对阵营，我认了！没有得到封神上天的资格，我也认了！”

    “但我足够努力啊！我天天都在想着如何修炼，我没有加害过一个好人，我没有侵犯过一个人类，因为我怕沾染上因果；我为了让百姓给我盖一座庙，拼死打死了那头蛟蛇，我容易吗？我唯一做的一件错事，就是发现那女娃娃的凝气丹，将她绑了起来，然后，然后就遇到了你，然后我的所有灵液都……，我该有这种报应吗？”

    “我长狄不服，命运为何对我如此残忍，为什么别的先天生灵都能成仙，我却在这该死的人界为了一点点的灵气而龟缩在山中修炼，我……我不甘啊！”长狄君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远处，苏阳长叹一口气。

    底层的生灵，就是这种悲惨的归宿。

    他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始皇帝，恐怕也将在泰山山洞之中，孤独地死去。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于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凭什么天界的人呼吸着灵气，享受着悠长的寿命，而人界的人们就要面临六道轮回。

    人界中，还有很多像长狄君这样悲惨的存在，耗尽一生去努力，却只能以悲剧结束。

    而苏阳，若不成功，他其实和长狄君一样，只能在不甘中，为自己的实力不足而伤心。

    “一定要伐天，一定要打破天界与人界这层云泥之别的阶层隔阂！”苏阳攥着拳头喃喃道。

    “噗嗤！”

    就在这时，又一道鲜血喷出。

    长狄君躺在一个弟子的怀中，没了气息，但眼睛始终睁着。

    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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