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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炮手们愣住了,不是他们不执行韩岱的命令,关键是清军中的炮手大部分都是汉人,或者说基本上都是汉人,跟北洋新军不同,北洋新军是多尔衮强行要求曹振彦对满蒙士兵进行火器训练而形成的队伍。
但是在传统满清军队当中,担任火器操作手的要不就是汉人,要不就是高丽人或者少部分倭人。这主要是满蒙将领们的军事观念所导致的,他们依然还是坚定履行传统的弯弓快马的作战模式,对于火器依然是不屑一顾。便若二战时期的小日子一样,对于栓动步枪迷之自信,而且特别排斥自动武器,还动不动喜欢拼刺刀,搞万岁冲锋。
除了因为自身资源不足,自动武器耗弹量较大的原因之外,实际上跟军部上层那种老掉牙的观念不无关系,他们觉得只有拼刺刀才能体现武士道精神。这种观念跟满蒙将领看中骑兵轻视火器是一个道理。
既然大部分炮手是汉人,就能理解他们对韩岱命令的质疑了,毕竟在前方和兴华军拼杀在一起的不是饥兵,而是汉军八旗和绿营兵构成的队伍,这些人说白了也是汉人炮兵的袍泽兄弟,韩岱让他们无差别轰击,这不等于把自己人都打死了吗?
见炮手没有动作,韩岱勃然大怒,铿地一下抽出佩刀,噗嗤一下捅进了那个炮兵军官的胸腹,那人惨叫一声,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韩岱怒吼道:“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不执行命令的下场,开炮,都给我开炮!”
见韩岱迟迟没有动静,前方领兵突击的多铎也怒了,他回头大骂道:“阿其那!韩岱这头猪!到底在等什么!”身边掌旗兵朝着炮兵的方向拼命挥舞着令旗,催促韩岱开炮。韩岱额头见汗,手中佩刀连续格杀数人,汉兵们这才如梦方醒,不执行命令,恐怕今天谁都活不了。
滋啦,汉军手持火把点燃了引线,轰轰轰,数百门火炮发出了轰鸣,大量炮弹带着怪啸砸向了两军混战的战场。轰隆轰隆,炮弹爆炸,无数人惨叫着扑倒在地,既有清军也有兴华军,张超破口大骂道:“疯狗!建虏就是一群疯狗!连自己人都杀!这可不是饥兵啊!”
张超分明看见,交战队伍的前方有八旗兵的龙旗,这也就意味着,虽然冲上来的汉兵,但也是汉军八旗,要知道,汉军八旗也是满清八旗的一部分啊。
满清的八旗制度实际上后世人有一些误解,实际上,虽然满蒙汉有二十四个旗,但实际上依然是八种颜色。从隶属关系上来看,汉八旗和蒙八旗实际上是属于满洲八旗的,也就是满洲八旗的将领可以任意领导本旗的汉兵或者蒙古兵。
比如正白旗,一个正白旗实际上分为满蒙汉三个正白旗,旗号都一样,蒙古正白旗与汉军正白旗的将领隶属于满洲正白旗将领,需要听从满洲旗主的调遣。
这就是张超最吃惊的地方,这可不是饥兵,而是实打实的旗兵,难道,清军连旗兵都杀?不仅如此,更疯狂的还在后面,除了汉军步兵之外,准塔和多铎带领的骑兵也冲上来了,包括阿克善与那拉爱松古等人带来的骑兵也一同突击了上来,跟兴华军搅在一起,大家都是下马步战,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战场上杀声震天。
炮弹在人群中不断爆炸,带走了交战双方无数士兵的生命。即便如此,双方已经杀红了眼,一方面,兴华军这种具有钢铁意志的军队绝对不允许敌军突破自己的防线,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阵地上。另一方面,清军憋了这么多天,每次攻击都要被兴华军的重炮反复洗礼多次,这种看得见打不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的,对方根本不讲武德,就是用优势射程进行远程压制,但是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能和对方面对面搏杀的机会,所有人都想出一口恶气。
即便是清军已经付出了数万条人命的代价,他们也不在乎,包括后面冲上来的所有八旗兵都是这么想的,必须突破敌军防线,占领西山阵地。
阵后的宁完我、洪承畴、遏必隆等人都看傻了,战场上的形势果然是千变万化,前一刻主战场还集中在高衡的方向,现在已经陡然发生了变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西山观音峰给吸引了,打了半天,这里成了最激烈的作战点,如果清军能拿下西山,桂林战役胜利的天平就会向多尔衮一方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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